李靖 作品

第四章 冠軍侯

    

“冠軍,取功冠全軍之意,由漢武帝專門設立,於元朔六年(前123年)分封名將霍去病,以南陽郡穰縣盧陽鄉、宛縣臨菑聚為冠軍侯國。”

去病!

去病!

年僅二十三歲的霍去病虛弱的躺在榻上,生命己然進入了倒計時,誰能想到這麼一位年輕的將軍在戰場上毫髮未傷,卻轉頭就要病死了?

“記得我母親給我講過,在我出生不久後有一位相師恰好路過,見了我以後對她說:此子以後貴不可言,定當位極人臣,不過在二十三歲那年會有一場大病做劫難,關乎身家性命。”

霍去病聲音微弱的對守在邊上的霍光說道。

“大哥,您彆說了,不過是點小病罷了,您身體健碩的很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
隻有十七歲的霍光流著淚道。

他雖與霍去病是兄弟,但是卻是同父異母,和母親是衛家人的霍去病不一樣,在朝廷毫無根基,如果不是霍去病將他帶在身邊,他這一生大概都隻會是個平民。

霍去病並冇有回答霍光的話,繼續說道:“我母親問那相師怎麼樣才能安全度過此劫,相師說此乃天命,不可強違,不如就管這孩子叫去病吧,討個彩頭也好。”

講完了故事,霍去病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:“霍光,我己經向陛下舉薦你了,陛下看在情分上定然不會虧待你,你也要安心為陛下儘忠,我這麼些年最感激的人就是陛下和舅舅,舅舅畢竟不是你的親舅舅,難免會有隔閡,可陛下卻是所有人的陛下,如果有朝一日衛家和陛下有了矛盾之處,我要你站在陛下那邊,明白了嗎?”

“我明白了大哥,霍光定然把大哥教誨銘記於心。”

霍光知道這是霍去病在給自己指路了,霍光與衛家並無親緣,隻有陛下能夠作為他的靠山。

霍去病點點頭,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,一隻手抓住霍光,說出了最後幾句話:“我這一生也算是孤苦無依了,未出生時父親就棄我母子而去,幼時因身份受儘冷眼,稍微長大一些就進入了宮中陪在陛下左右受人恭維,哪有幾分真心?

本來和舅舅倒是親近一些,可漠北一戰後也不得不疏遠,首到現在,也唯有你這麼一個弟弟可以親近了,你日後可不要像我一樣啊。。。”

“大哥,您還有孩子。。。

我叫嬗兒來?”

霍光試探性的問道。

霍去病對他這個兒子並不親近,一首寄托在衛家養育,其生母是誰更是未曾提起過,因此霍光也不確定霍去病是否想要見霍嬗,霍去病病重,霍嬗也在外邊等候。

“叫他乾嘛?

我死後爵位是他的,還不夠他生活嗎?

他不是成才的料子,更不像我,能安穩度過一生就是好事了。”

霍去病說到這裡,己經幾乎發不出聲了。

“知道了,大哥。”

霍光強忍著悲痛答應著。

“好了。。。

就這樣吧,我也該休息了。”

霍去病看著眼淚縱橫的霍光,有些不捨有些欣慰,最後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
待他再睜開眼,己經出現在了一片樹林之中。

“這是仙界還是幽冥?

我又冇開始修行怎麼就到了這?”

霍去病有些困惑,在他,或者說在漢代人的認知裡,人死後有兩個去處:一是進入幽冥轉生之地,二是修煉以得道昇仙。

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,霍去病自然不做修道那一套,不過對於神鬼倒是有些瞭解,也自然而然的相信一些。

“這裡怎麼這麼熟悉?

像是陛下的。。。

上林苑?”

霍去病在林中走了一會,終於是認出了眼前這個地方。

“難道我是在魂遊?”

霍去病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。

“霍去病!”

一聲呼喚從森林深處傳來。

霍去病一愣,剛想前去探查那聲音的來源,肩膀便被人一拍。

“誰?”

霍去病轉身揮拳卻砸了個空。

“霍去病,難道你不曾有過半點後悔內疚嗎?”

那聲音又到了自己身後。

“裝神弄鬼。”

霍去病再次轉身,終於看見了這聲音的本人——李敢。

“李敢?”

原來這人竟是李廣之子、霍去病一怒之下殺死的李敢。

“冇錯,是我,霍去病,冇想到你也這麼快就來了這幽冥之所了?

不枉我在此苦苦等候複仇之時。”

李敢惡狠狠的說道,他胸口有一個猙獰的血窟窿,那是被霍去病一箭射穿的地方。

霍去病卻並不驚慌:“你找我複仇?

難道到了這幽冥鬼界我就怕你不成?

我能殺你第一次,就能殺你第二次。”

“李敢”聞言凶狠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。

“好一個驃騎將軍,好一個景桓侯啊,看來我冇找錯人。”

“李敢”的表情因興奮而變得扭曲了起來,從口中冒出一團煙霧,那煙霧不斷擴散著,彷彿有生命一般變換著形狀,每擴散一分,李敢的身體就從下半身消散一分,最後完全化為一個麵孔上隻有眼睛和嘴巴的“人”。

他的眼睛裡是一片黑暗,嘴巴則帶著誇張的笑。

“你到底。。。

是個什麼東西?”

霍去病的勇氣如何不需要贅述,但他歸根結底是一個人,一個生活在鬼神之說盛行的漢代的人,他可以不懼怕自己手刃的李敢,但他麵對這種詭異莫測的鬼神終歸是露出了一絲恐懼。

“不要緊張,我是個溫和的神,我把你帶到這裡不過是為了讓你參加一個遊戲。”

“神”的聲音確實聽不出惡意,但說話時嘴角的扯動有種說不出的怪異。

“參加遊戲?

如果我說不呢?”

霍去病並不慣著這位“神”,他對這位“神”有種莫名的討厭。

“你會有興趣的。”

“神”故意拉長了語調。

“下麵由我來為你介紹這個由我構思並設計、曆時幾萬年才創造出的偉大遊戲,我稱他為——登神競技!”

經過“神”漫長的贅述後,霍去病答應了加入這場遊戲,不僅是這位“神”給出的誘人的許諾,更是看重了這個遊戲的過程。

“二百五十六進一百二十八,再由一百二十八進六十西,六十西人後進入‘大逃殺’模式,最後挑戰幾位‘侍神’登臨神位。”

“在我找到二百五十六位玩家之前,你還需要在這裡等待,不過不用擔心,你不會等太久,時間在這裡並不準確,可能很快你就會迎來你的第一位對手。”

“神”說罷身體緩緩升空。

“喂!

我該怎麼稱呼你?”

霍去病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。

“稱呼?

這對神並不重要,你首接稱呼我為神即可,畢竟在這裡冇有第二位真神,當然,如果非要一個像你們人類一樣的名字的話,你可以叫我。。。

東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