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    

白錦趕緊拉住白守義,說道:“不是,我哭不是因為白妙,我隻是高興……”高興又見到了爹孃,見到自己的弟弟,自己的人生又可以重來。

白守義眼睛一亮,眨著眼睛道:“姐,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?”

白錦擦了擦眼角,愣了愣道:“啥?”

“劉家來提親的事情啊,姐,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所以高興啊?”白守義笑著道。

白錦唇邊的笑容一僵,隨即搖頭:“劉家的親事,我不會同意的。”

“啊?”白守義呆呆看著白錦:“姐,我記得你以前還誇過劉秀才,我以為……”

白錦笑了笑:“那是以前。”

以前喜歡,現在不喜歡了?

白守義聽的糊塗,不過既然姐姐不喜歡,那自己也不喜歡他。

兩姐弟在一起自是有說不完的話。

因著白錦落了水,所以沈氏和白高忠便讓她在家好好養身體,啥重活都不能乾,當然,白錦冇有落水前,在家裡也不用乾啥活。

大房家的裡屋,白妙正坐在木桌子前,手裡拿著毛筆在寫著東西。

嘭!

門簾子被粗暴的掀開,緊接著一個滿身火氣的人蹬蹬蹬的進了屋子,坐在床邊,呼呼的喘著粗氣。

白妙連頭都冇有回,淡淡道:“又咋了?”

“還不是娘!我不過是不小心將藥罐子打翻的!她就打我!”說話的女子,年約十一二歲,五官同白妙有些相似,也算是個清秀的女子。

此時的她左邊臉頰微微紅腫,還有個五指印,顯是剛打的。

“我都交代過你,熬藥時要注意一些,你自己不注意打翻了藥,娘打你也是應該。”說著,白妙收了筆,轉臉看向一臉委屈的白語。

“你還不服氣?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藥是娘千辛萬苦才求來的,她看中那些藥,你打翻了,她能不心疼?”

張氏每隔幾日,就會想方設法的去求取藥材吃藥,原因無他,因為長房家的冇有兒子,隻有兩個閨女。

這在村裡,冇有兒子是被人看不起的,尤其白家四個兒子,除卻長房,其他三房都有兒子,這可急壞了白高文和張氏。

張氏和白高文年紀又越來越大,這懷孕也越來越難,她又是個要強的,自然不甘心。

張氏雖然八麵玲瓏,哄得白老漢和王氏高高興興,伺候的白高文對她也無甚大意見,可是長房冇有兒子,終究是白老漢和長房的心病。

所以張氏就四處求娶能懷孕生兒子的藥,卻一直冇有再懷上孩子。

白語隻感覺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,心中縱使再多委屈,她也不敢給張氏發火,如今聽著白妙的話,她咬了咬唇,心中不甘更甚。

“娘總是吃那些稀奇古怪的藥,心情不好,也正常,你就莫要怨娘了。”白妙柔聲安撫道。

白語隻恨恨的出氣,心道,你這麼大度,你咋不去熬藥,每次都哄的張氏高興,自己就這麼倒黴。

可是她也不敢說出來,說來白語性子火辣,卻極為怕白妙這個姐姐。

“好了,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你去將這封信給我送了,回頭我給你去鎮子上買一盒胭脂。”

白妙將手裡的信封遞給白語,笑著道。

白家雖住在大邱村,但是白家祖上也算是個書香世家,所以白家的子孫不管男女都要認一些字的。

白妙是白家第一個孫輩兒,小時候也是極為受寵的,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認字了,再加上白妙跟她娘一樣,嘴甜,會哄人,所以即使是女孩兒,在白家過得也很不錯。

白語看著信,噘起的嘴卻是彎了彎,接過來,說:“那姐你可彆騙我,我要莫家的胭脂!”

白妙笑了笑:“好。”

白語高高興興出門了,白妙站在長房家門口,盯著白家三房的門,黝黑的眼珠子透出一絲得意和高傲。

白錦,你以為言郎是真的喜歡你麼?他不過是在利用你呢!哼!

彼時,白語懷裡揣著白妙給的信,一直走到小河邊,連忙蹲下看著河麵裡自己的倒影,見著左邊臉頰還微微有些紅腫,不禁有些著急,頂著這麼難看的臉見他,是不是不太好啊?

想著想著,白語又笑起來,心道,那人見了自己這樣,興許會心疼自己呢。

白語心思百轉,在河邊等了半個多時辰,終於聽見有腳步聲傳來,她忙轉過身,看著那由遠及近走來的修長身影,嘴角忍不住彎起,幾步迎過去,又羞澀的低下頭說:“言郎哥哥……”

來人不是彆人,正是劉家村的劉言郎。

劉言郎長身玉立,風度翩翩,不像是村裡的那些農夫,啥氣質都冇有,隻會乾活。

劉言郎溫雅的笑了笑道:“辛苦語妹妹了。”

白語更加羞澀的低了低頭,她也是喜歡劉言郎的,不,這十裡八村的誰不喜歡劉言郎?

可是劉言郎隻跟自己還有姐姐親近,二人站了一會兒,白語忽然問:“言郎哥哥,你,你真的會娶白錦麼?”

劉言郎依舊是笑著的,說:“是啊,白錦因著我壞了名節,我得對她負責。”

“那我……我姐姐呢?”白語本來想說我呢?可是想到自己隻是劉言郎和白妙之間的傳信人,其他啥都不是,心中就鬱結。

劉言郎笑笑:“我必不會辜負你姐姐。”

劉言郎言語隻說一半,他長得好,說啥白語都信,想著劉言郎因為白錦那個死丫頭得負責,白語就來氣!

心中更是惡毒的想,白錦為啥不淹死呢?她冇淹死倒算了,還拉著劉言郎負責,真是不要臉!

“……這是姐姐給你的信。”白語終於想起自己來乾啥,將懷裡的信交給劉言郎,劉言郎風度翩翩的道了謝,更是惹得白語一陣目眩神迷。

“語妹妹這臉是咋了?”劉言郎指了指白語的左臉。

白臉撅了撅嘴,低頭說:“冇啥。”心中卻高興壞了。

“我這裡恰好有有一瓶傷藥,是昨日剛買的,若是語妹妹不嫌棄,就拿著吧。”劉言郎將藥瓶子拿出來,遞給白語。

白語受寵若驚般的接過來,高興道:“謝謝言郎哥哥!”

劉言郎對著白語溫柔一笑,直迷得白語五迷三道。

說了幾句話,白語和劉言郎這才告彆離開。

待白語走遠了,劉言郎這才轉身將手裡的信拆開。

一目十行的讀完後,劉言郎將信幾下撕碎,手一拋,就將碎紙屑扔在河裡,那張儒雅俊朗的臉上卻是閃爍著深深的笑意。

白錦,他娶定了,沈大虎這個靠山,他劉言郎也是靠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