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貓有長椅行 作品

第4章 大佬的強度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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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夜色中。

明月躍上樹梢,與夜色中,梧桐樹模糊的輪廓漸漸消失。

燈火倒影在恍惚中,低語在盪漾黑色中。

21點40分,三節晚自習結束。

唐豆子把七八張試卷,捲成一個筒子丟進桌兜裡,桌麵乾淨的看不到一根頭髮。

桌麵清理大師在世!

他一拍大腿,說了聲拜拜,光速消失。

唐豆子要早點回去幫媽媽做飲料,這是雷打不動的。

下雨揉了揉發酸的眼睛,慢吞吞的資料放進書包,趴在桌子上享受片刻喘息。

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等趙溝渠,然後一起回宿舍。

下雨突然覺得胳膊上有什麼東西,抬起頭髮現是一張小紙條。

“加油,——李辭生。

”他還畫了個微笑的表情。

李辭生居然不知道前麵女生的名字!

唐豆子他還算熟悉,初中的時候是隔壁班的。

一個才情八尺尺的人,如鍼芒在背、如鯁在喉,李辭生硬著頭皮寫了‘加油’。

但下雨內心莞爾,說了聲自己才能聽到的“謝謝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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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鴨子坐在一張簡易小桌子前,輕輕歎了口氣。

從下鋪探出來一個腦袋,聲音很輕:“怎麼啦,有心事呀?”

下雨“快要摸底考試了,我有點緊張。

宋棉:“嗨呀,反正都要來咧,不如明天多吃早飯,吃飽了好好乾,拿個前十名回來!”

“對,好好乾,爭取早日給我們娶個嫂子,啊呸,是大哥。

“對,一人一個”

“......”

宿舍裡頓時傳來快活的空氣,下雨也被逗樂了,捂著肚子笑。

大考前,胸腔緊張到積淤的血液,終於是被疏通一些。

下雨打了個哈欠,細碎的聲音穿過窗子,打著旋兒飄進了物理習題。

兜兜轉轉暈暈乎乎,字裡行間穿梭在符號中,終是無功而返。

下雨躡手躡腳的收拾完桌子,閉上眼聽著風扇的呼呼聲,呼吸漸漸平穩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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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晨五點,東方地平線像是灑了一瓶藍墨水不斷漫染。

除了頭頂幾顆最亮的星,其它全都躲進了地球背後,拒絕和太陽這顆恒星分享光彩。

街上偶爾有三輪和四輪汽車聲音。

幾百米外真主教堂,傳唱的是《古蘭經》裡宣禮詞。

希望能帶來健康和。

當轉鐘過了六點一刻,第一縷太陽光一騎絕塵,穿越大氣層到達這個城市。

它穿越長滿梧桐的街道,驚的胖蜘蛛猛然抖動,被點亮的還有它的鄰居紅綠苔蘚。

它彎著腰鑽環城涼河,穿過橋洞順著河道衝向城市的儘頭。

是的,它喜歡這種方式和這個世界最好的存在打招呼,它真是酷極了!

挖著鼻孔的小地雷說:“學校不讓染髮,你不知道嗎?”

黃毛男生在桌兜裡翻昨天壓根冇寫的試卷,不屑道:“趙溝渠,你管的著嘛你。

“還有,老師說公共場合挖鼻孔很不注重禮儀呢~”

趙溝渠亞麻呆住:“序言彆找了,我早給你偷偷丟掉了。

序言瞥了她一眼冇說話,繼續翻找,恨不得把頭都塞進桌兜裡。

半晌過後,序言放棄了翻找,但下節課就是班主任的英語課,他像是想起什麼,噌的一下跳起來。

把趙溝渠嚇一跳:“你要死啊!”

序言哼哼兩下,頂著一撮金色的黃毛飛奔出班,朝著三班方向過去。

......

兩分鐘後,趙溝渠驚訝:“你從哪裡偷的?”

黃毛哼哼兩聲,得意道:“嘎嘎,我好兄弟借我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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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分鐘前。

一個黃毛推開三班的後門,兩步到李辭生旁邊:“江湖......江湖救急,第四期的英語卷子借我看一下。

李辭生表情冷漠,眼裡看不到一絲光:“怎麼你自己冇有嗎?”

黃毛嘻嘻哈哈,動作怪異:“有,但想借你的看看。

李辭生:“哦。

翻找後,從訂成遝的卷子裡抽出一張遞給黃毛。

黃毛嘎嘎笑兩聲:“好兄弟謝了!”

話還冇說完人就已經飛出了班。

唐豆子突然有些幸災樂禍,靠近下雨的耳朵輕輕說了句:“有好戲看嘍?”

下雨表情呆成木瓜,不知所以然。

唐豆子笑了兩聲,瑩白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柔和的熒光,眼睛眯成一條線,彎成月牙。

“先保密~”

然後連續上了兩節物理課。

五十歲中年男人的聲音真的很洪亮。

聽說前三排的女孩子,耳膜都被震的嗡嗡響,恍惚間會短暫的耳鳴。

老師那張臉總給下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但下雨說不上來。

於是寫了張紙條塞給唐豆子。

唐豆子低頭捂著嘴笑,迅速寫了三個字。

李雲龍。

然後下雨深深吸了一口氣,恍然大悟,又寫了一條:你怎麼知道的。

唐豆子又塞回來:我看學校論壇說的。

下雨冇有繼續問,她望向二樓的側窗,那是鬱鬱蔥蔥的梧桐樹。

除了中心操場等極少數地域,地麵上很難找到大片的陽光。

全都被梧桐樹的無數巴掌,揉的稀碎,然後灑下來一點點光影。

沸騰的白光,穿過枝葉茂盛的高大梧桐樹乾,隻有隱約可見的斑斑點點的細碎。

不管在哪個角度仰望梧桐樹下的天空。

和蠟淚跌進沸水,和冰水中仰望上方跳動的火焰,都有相似之處。

那是希望和熾熱,終究是好過帶著懺悔跌進手心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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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三班英語。

黃毛似乎忘記把英語卷子還過去,李辭生淡漠的臉上似乎並冇有意識到什麼。

當麻月檢查試卷完成進度的時,他終於意識到什麼。

麻月停在李辭生桌子前,發現他並冇掏出試卷的意思。

麻月試探問:“你的試卷呢?”

李辭生僵硬的臉色非常難看,眼睛裡漸漸升起濃鬱的大霧。

麻月又問:“冇寫?”

李辭生:“寫了,但丟了。

麻月麵色一滯:“行,我相信你!”

轉身離去。

下雨才明白唐豆子上午話裡的意思。

雖然羨慕好學生的優待,但還是有一絲絲同情“冷臉王”的遭遇。

劉海蓋住李辭生大半眼睛,發白的關節咯咯作響,生人勿近的氣息也更加濃鬱了。

下雨猶豫了半分鐘,把自己試卷放在後桌上。

那雙淡漠的眼睛冇有一絲感情,下雨緊縮了縮脖子,迅速轉頭。

唐豆子咧開嘴露出潔白牙齒,自覺的把試卷推到桌子中間。

對李辭生來說有冇有卷子根本不重要,上邊的題早就摸清楚了。

插上耳機後對答案就行,

下雨突如其來的舉動,打亂了李辭生的寒氣逼人節奏。

見試卷右上角,李辭生這才知道,前排女生的名字。

他心中呢喃兩遍“下雨下雨”。

散光的視線一麵模糊,眼睛裡像是起了一層大霧。

李辭生似是有所覺,有一絲熟悉不斷縈繞在神經裡。

在哪裡見過嗎?這種疑惑很快打消,緊接著眉頭扭成一團。

拿回試卷的下雨當即張大嘴巴。

因為卷子的空白部分,密密麻麻寫滿了紅色註釋,和錯題的原因。

甚至還有舉例!

下雨斜靠牆上心裡暗呼:“我靠,這就是大佬的強度嗎?”

下雨看著鮮豔的108分,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標簽。

簡直就是一盤土豆燉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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